20年前，冯小刚在《大腕儿》中嘲讽了“成功电影”的定义：

“一部成功的电影是为任何电影拍摄最多的广告，但不是为观众最喜欢的！所以，我们电影的口号是：不求最好看的电影，但求最高的广告费！”

戏谑的台词背后是国产电影的商业思维，20年前就开始显现苗头。

《大腕儿》上映没多久，院线体制改革，“电影工业”的概念正式提出。之后，在电影行业的20年里，国产商业电影崛起，不断创造新的票房纪录；随着下游影院的扩张，屏幕已经建在观众门口，看电影逐渐成为人们的日常消费活动。

当票房增速超过GDP增长曲线时，有人开始形容“这是一个没有上限的市场”。业界欣喜若狂，以前所未有的电影热情与观众见面，畅谈下沉市场和用户画像；类型片大卖，工业化的概念开始被讨论，观众对电影的接受让一切充满希望。

当从业者雄心勃勃，计划打造更大更好的电影市场时，“寒冬”已经来临，行业的自我净化和重组行动尚未完成。去年的疫情让一切一下子回到了原点；逐渐恢复后，前几天电影撤档，电影院关门，让从业者再次受挫。

中国电影业一路走来经历了许多波折。每一次危机的背后，都暴露出中国电影产业的症结。

“一个行业要发展，不可能那么快，但一定要有规则有秩序。”一位资深电影人告诉杜某，电影行业缺乏约束，很多电影人只关心眼前的利益，讲自己的故事，缺乏长远的眼光，所以行业毫不犹豫地走到了今天。

回顾过去20年，中国电影行业风起云涌，中间每个时间节点的每一个问题，都为行业现状铺好了路。好在20年不算太长。和一个普通人一样，从出生到青年，他在青春期经历了叛逆、固执、不成熟和错误，但他终究是在成长。

到2021年，站在新的20年的起点，我们必须承认，中国电影产业的“青春期”应该结束了。正在思考变革的电影人可能会把这20年的结束变成中国电影更美好生活的开始。

第1519号和《勇敢的决定》

大多数90后的童年没有电影院。他们在家看录像和摄像，或者在学校礼堂和城市的露天广场看电影。因为长期以来，电影处于计划经济体制下的放映模式，更像是一个“特许经营行业”:

有16家工作室有资格拍电影，包括常颖和上影。国家拨款拍摄，年产量有限；中国电影集团以固定价格购买电影，从省级电影公司订阅拷贝，想付多少就付多少。不管电影卖得多好，大部分都与电影人无关；电影在各地的国营电影院上映。

无论是拍电影还是放电影，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。观众选择不多，全年票房有限。在这种情况下，很难称中国电影行业为“市场”。

1994年，政策问到“有一定规模的进口片数量”，外国电影《亡命天涯》获得当年的票房冠军，——，虽然票房成绩只有2000多万。在这次上映后，直到1998年，最受欢迎的电影都是进口片或港片，比如《侏罗纪公园2》 《泰坦尼克号》和《简单任务》。大陆导演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商业电影语法。

直到1999年除夕《不见不散》上映，并以4300万元的票房从外国电影和港片中夺得冠军，冯小刚才成为一名重磅商业电影导演。《大腕》，2001年上映，是冯喜剧风格的又一次延续。但《珍珠港》、《霹雳娇娃》等外国电影票房依然领先，内地商业电影依然打不过外国电影。

整个电影市场也处于困境。1995年，中国票房超过9亿。有报道指出，当年只有750万观众，有效屏幕约3000个。很多电影院白天卖毛衣，晚上放电影。

20世纪90年代，在困境之下，一系列的政策红利为内地电影的发展催生了机遇：1993年，原本属于中国电影的发行权放开，中国有了市场化的发行公司；1997年，“个人以资助和投资的形式”被允许“参与电影制作”，权限对电影内容的制作开始放宽。民营电影公司应运而生，成为未来中国电影的重要力量。

新世纪开始时，发生了更彻底的变化。2000年，党的十五届五中全会首次提出“文化产业”的概念。2003年，党的十六大将文化分为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，大力发展文化产业被列入报告。

有从业者曾指出，这个人物塑造很重要，就像打基础一样，决定了中国电影未来的方向和道路。“如果不把它定位为一个产业，那么目前所有的发展都无法讨论。”。

那是一个电影还没有形成市场规模，大家都不清楚电影行业是什么的时代。很多电影人告诉毒眼，把电影定义为一个行业，做出努力，是当时发生在电影身上的一件“勇敢的事”。毕竟在此之前，电影作为文化事业的一部分，承载了更多的文化属性和社会价值，在此之后，电影才真正被赋予了工业意义。

成为一个产业，要有产业规律，有产业意识，建立市场化的竞争机制，这才是最重要的。然后，在2001年12月18日，又一个决定性的变化发生了。